第102章 不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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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不會
淩悅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, 她有些激動地握住雲栗的肩膀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就算激動，淩悅的動作也很輕，雲栗並未感到難受, 只是覺得淩悅也變得很奇怪, 她結巴著再說了一遍：“娘說你和長公主都是前世來的，她也是前世來的。”
這完全是淩悅沒想過的事，她現在就想跑出門問長公主, 可現在不知對方身在何處, 另一個事是雲栗太小, 一個人留在客棧裏難保發生什麽不好的事。
權衡之下淩悅壓下了自己的沖動, 她看向雲栗, “你娘還說什麽了？”
雲栗擡起頭思考, 似乎在考慮這些事該不該說。
淩悅見她猶豫, 立馬開始誘惑：“你告訴我，我就將自己的本事都教給你。”
此話一出雲栗的猶豫瞬間就被沖垮, 她笑嘻嘻問：“真的嗎？”
淩悅正色道：“我何曾說過假話？”
在這幾人中，青鳥是滑頭長公主是演員, 就淩悅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老實人, 所以她的人品雲栗是非常相信的，她樂呵呵給了淩悅一個大大的擁抱，聲音膩得淩悅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：“我就知道小姨姨最好啦！”
將身上的小黏人精扒開，淩悅道：“好了，小姨疼你, 說吧。”
雲栗又在那裏想來想去，倒不是她不知道只是想說的話太多, 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講，最後撓撓頭來了一句, “娘親說她愛我。”
……
淩悅輕聲一嘆，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，她苦笑著捏捏雲栗的小臉蛋，“這我知道。”
臉頰有些疼，雲栗又慌亂著說：“不止這個，姨姨松手！”
臉頰重獲自由後，雲栗輕輕撫摸著被捏紅的一側，見淩悅還在等待著她的回答，她又認真想了想，靈機一動：“娘說前世的大姨姨愛你。”
淩悅臉一紅，捂住雲栗的嘴就開始抱怨起來，“你娘怎麽什麽都和你說，小孩子不能知道那麽多。”
“唔唔唔！”
雲栗在不斷掙紮，可怎麽也扒不開捂在嘴上的手。
淩悅見她憋得難受就將手松開，只是臉上還有未褪下的紅。
雲栗見著了樂呵呵地說：“姨姨害羞了！”
淩悅面無表情道：“沒有。”
雲栗本還想說些什麽，但見淩悅的眼神逐漸危險就識時務地嚴肅起來，“娘親和我說你前世瞎了眼看上了壞女人然後被騙得什麽都不剩，簡直蠢到她想死。”
淩悅：“……”
黑歷史就這麽水靈靈地說了出來，淩悅本以為這段過往也就陸薇瑩和她知曉，現在又多兩個。
淩悅扶著額頭，一臉痛苦的樣子，“我的頭好痛。”
雲栗有些急了，她伸手摸了淩悅額頭又往自己頭上一貼，“沒燒啊？要不我去叫我娘回來。”
淩悅一把拉住她，“繼續，你娘還說了什麽？”
見淩悅像是沒事的樣子，雲栗狐疑地上下打量，打量完後繼續：“娘親說你死後，大姨姨便回來了，她那時瘋病已經很嚴重了，她不信你死了，想要挖開你的墳，可最後還是不敢，因為你是燒死的，她怕看見你的遺體。”
淩悅沒有說話，她的內心是說不出的沈重。
在戰場上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，斷手腳的、沒腦袋的、萬箭穿心的、水淹火燒的，她都見過。
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屍體會是怎樣的，因為她的意識在那場大火中消散，生命終止自然不會考慮之後的事，如今想來她的死相會很醜。
閉上眼睛，可呼吸都變得刺痛起來，淩悅突然想流淚。
雲栗的聲音還在繼續，她的嗓子很甜還有著屬於孩童的天真，可說出的故事卻是如此苦澀，“你受的苦最後大姨姨還給了那個壞女人，然後她每日在你墳頭飲酒，為你吹笛祈禱，薔薇花盛開時會為你折下一朵，她的身體不好，娘親勸她休養，可是勸不動。”
夢中人是誰？如今一切都清晰了。
那行淚終於是沒有留住，順著眼眶而下，滴落在淩悅的手背上，夢中那道絕望的聲音仿佛又在她耳邊響起，是一聲又一聲的傻丫頭。
雲栗從來沒見過淩悅哭，對方總是一張嚴肅臉，笑起來時也是輕輕的，很溫柔。
她急著去擦淩悅的淚水，“姨姨別哭，我給你唱歌好嗎？”
淩悅擡手擦去眼淚，然後抱起小家夥，低聲說：“我沒事，只是你娘不該讓你知道那麽多，你還只是個孩子。”
見淩悅責怪青鳥，她趕緊替娘親解釋：“不，是我纏著娘親她才說的，我一直問她為什麽不能習武。”
說著說著雲栗的頭就低了下來，聲音悶悶的，“我能感覺到娘親很痛苦，雖然她平常總在笑，但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傷感，如果不是和我說出來，她就要瘋了。”
雲栗挺直自己的小身板，十分驕傲地說：“你看，娘親沒有我還是不行吧！”
淩悅只是嘆氣，“你娘也不容易，多陪你娘說說話吧，然後再告訴我。”
雲栗點頭如搗蒜，她笑得天真，“雖然娘親不讓我和別人說，但我覺得你們不算別人。”
看著這理直氣壯賣娘親的小不點，淩悅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，“那我們算什麽？”
雲栗毫不猶豫地回答：“叫姨姨，肯定我們是家人啊。”
樹葉沙沙作響，風帶來涼意，淩悅將雲栗抱緊，良久才輕笑著蹭蹭雲栗的發頂，“嗯，我們是家人。”
被承認總是開心的，不過雲栗顯然有自己的想法，她笑得有些討好，“所以家人就該毫無保留是吧。”
淩悅總覺得不對，她點頭道：“理論上是如此。”
其實淩悅並不認可，但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顯然不好，這世上的痛苦太多，越晚領會越好。
淩悅楞神時雲栗的鬼點子已經要憋不住了，她又開始撒嬌：“那姨姨去勸勸大姨姨，讓她也毫無保留地教我。”
看著鬼靈精怪的雲栗，淩悅有一瞬間的好笑，又羨慕她可以在長輩懷裏肆意撒嬌，她好像從小就活在規矩裏，為一個明天殫精竭慮。
她擡手揉揉雲栗的腦袋，“怪不得你娘拿你沒辦法，你這太會撒嬌了。”
雲栗也不管她的吐槽，小小的臉上又盛滿了得意，“畢竟我很可愛嘛，而且娘親愛我，所以我撒嬌才有用。”
淩悅聽後心思一動。
不知道這幾人到底在忙什麽，一個下午都沒回來。
因為心中掛念，淩悅便讓雲栗自己練習一會兒，她則在門口等著，可等到夜沈也沒見到那幾個熟悉的人。
沒辦法，淩悅只得先將雲栗給哄到床上睡下，可小丫頭睡得不安穩，總是在喊娘親，淩悅只得在青鳥房裏看著人。
蠟燭明滅，淩悅拾起剪刀就想挑去燈芯，方一站起就聽到樓梯道的響聲，淩悅忙放下剪子出門，果真是青鳥和殿下。
淩悅看了會兒說：“白姑娘呢？”
青鳥有些訝異，“她不是先回來了嗎？”
淩悅搖頭，“她送雲栗回來後便離開了，小丫頭已經睡下，不過睡得不太安穩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聽淩悅這樣說，青鳥本半張的眼睛睜開，她火急火燎地進了屋子，與淩悅兩人道了晚安之後便將門輕輕關上，過後不久，房間裏傳來青鳥哼唱的童謠。
淩悅看著那緊閉的門，在原地站了許久。
“有心事？”
長公主的詢問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，淩悅回頭看她，如今天氣轉涼，這人卻還是穿得這樣單薄，淩悅搖頭否認，隨後拉起長公主的手，被那手上傳來的涼意一驚。
將長公主的手捧在手心，試圖將其上的冷意融t化，又忍不住嘴上抱怨：“你總是不愛惜自己。”
似乎知道是自己的錯，長公主沒有說話，任由淩悅牽著她回到了房間裏，門關上後房間內要比外面暖上很多，淩悅將蠟燭點上，燭光照亮了長公主的臉。
淩悅從包袱中拿出一件外衣披在長公主身上，坐下給她暖手，什麽也沒問。
燭光在眼前人眼中跳躍，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，長公主問：“你不問我去做什麽了嗎？”
平日也是如此，只是今天回來得實在太晚，所以長公主的心情有些覆雜，她想得到淩悅的關心又不想淩悅擔心她，就這樣變成了以前自己最討厭的別扭樣子。
淩悅擡眼，眸中有了長公主的臉，她突然笑了，“不管如何，我信這世上沒人奈何得你，雖然……我還是會擔心。”
長公主想要的就是這兩個字，她緩緩靠進淩悅懷中，就這樣聽著對方的心跳聲，會覺得很安心。
而她有些累了，走不動了，所以就這樣賴在淩悅懷中。
淩悅發現了她的疲憊，於是松開手將人抱起輕輕放在床上，想抽身時卻被一雙手勾住脖頸使她不能起身。
因為解了頭上飾品，一頭墨發就這樣鋪在床上，暖黃燭光下勾人攝魄。
淩悅看見自己的頭發與對方的交疊在一起，發色相近不分彼此。
“你會離開我嗎？”
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委屈，淩悅聽後只覺得心在抽疼。
夢中為她守墓的人有了臉，薔薇一朵，笛聲淒清，濁酒一杯敬故人。
淩悅忍住喉間哽咽：“怎麽會，我永遠不會離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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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悅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, 她有些激動地握住雲栗的肩膀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就算激動，淩悅的動作也很輕，雲栗並未感到難受, 只是覺得淩悅也變得很奇怪, 她結巴著再說了一遍：“娘說你和長公主都是前世來的，她也是前世來的。”
這完全是淩悅沒想過的事，她現在就想跑出門問長公主, 可現在不知對方身在何處, 另一個事是雲栗太小, 一個人留在客棧裏難保發生什麽不好的事。
權衡之下淩悅壓下了自己的沖動, 她看向雲栗, “你娘還說什麽了？”
雲栗擡起頭思考, 似乎在考慮這些事該不該說。
淩悅見她猶豫, 立馬開始誘惑：“你告訴我，我就將自己的本事都教給你。”
此話一出雲栗的猶豫瞬間就被沖垮, 她笑嘻嘻問：“真的嗎？”
淩悅正色道：“我何曾說過假話？”
在這幾人中，青鳥是滑頭長公主是演員, 就淩悅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老實人, 所以她的人品雲栗是非常相信的，她樂呵呵給了淩悅一個大大的擁抱，聲音膩得淩悅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：“我就知道小姨姨最好啦！”
將身上的小黏人精扒開，淩悅道：“好了，小姨疼你, 說吧。”
雲栗又在那裏想來想去，倒不是她不知道只是想說的話太多, 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講，最後撓撓頭來了一句, “娘親說她愛我。”
……
淩悅輕聲一嘆，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，她苦笑著捏捏雲栗的小臉蛋，“這我知道。”
臉頰有些疼，雲栗又慌亂著說：“不止這個，姨姨松手！”
臉頰重獲自由後，雲栗輕輕撫摸著被捏紅的一側，見淩悅還在等待著她的回答，她又認真想了想，靈機一動：“娘說前世的大姨姨愛你。”
淩悅臉一紅，捂住雲栗的嘴就開始抱怨起來，“你娘怎麽什麽都和你說，小孩子不能知道那麽多。”
“唔唔唔！”
雲栗在不斷掙紮，可怎麽也扒不開捂在嘴上的手。
淩悅見她憋得難受就將手松開，只是臉上還有未褪下的紅。
雲栗見著了樂呵呵地說：“姨姨害羞了！”
淩悅面無表情道：“沒有。”
雲栗本還想說些什麽，但見淩悅的眼神逐漸危險就識時務地嚴肅起來，“娘親和我說你前世瞎了眼看上了壞女人然後被騙得什麽都不剩，簡直蠢到她想死。”
淩悅：“……”
黑歷史就這麽水靈靈地說了出來，淩悅本以為這段過往也就陸薇瑩和她知曉，現在又多兩個。
淩悅扶著額頭，一臉痛苦的樣子，“我的頭好痛。”
雲栗有些急了，她伸手摸了淩悅額頭又往自己頭上一貼，“沒燒啊？要不我去叫我娘回來。”
淩悅一把拉住她，“繼續，你娘還說了什麽？”
見淩悅像是沒事的樣子，雲栗狐疑地上下打量，打量完後繼續：“娘親說你死後，大姨姨便回來了，她那時瘋病已經很嚴重了，她不信你死了，想要挖開你的墳，可最後還是不敢，因為你是燒死的，她怕看見你的遺體。”
淩悅沒有說話，她的內心是說不出的沈重。
在戰場上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，斷手腳的、沒腦袋的、萬箭穿心的、水淹火燒的，她都見過。
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屍體會是怎樣的，因為她的意識在那場大火中消散，生命終止自然不會考慮之後的事，如今想來她的死相會很醜。
閉上眼睛，可呼吸都變得刺痛起來，淩悅突然想流淚。
雲栗的聲音還在繼續，她的嗓子很甜還有著屬於孩童的天真，可說出的故事卻是如此苦澀，“你受的苦最後大姨姨還給了那個壞女人，然後她每日在你墳頭飲酒，為你吹笛祈禱，薔薇花盛開時會為你折下一朵，她的身體不好，娘親勸她休養，可是勸不動。”
夢中人是誰？如今一切都清晰了。
那行淚終於是沒有留住，順著眼眶而下，滴落在淩悅的手背上，夢中那道絕望的聲音仿佛又在她耳邊響起，是一聲又一聲的傻丫頭。
雲栗從來沒見過淩悅哭，對方總是一張嚴肅臉，笑起來時也是輕輕的，很溫柔。
她急著去擦淩悅的淚水，“姨姨別哭，我給你唱歌好嗎？”
淩悅擡手擦去眼淚，然後抱起小家夥，低聲說：“我沒事，只是你娘不該讓你知道那麽多，你還只是個孩子。”
見淩悅責怪青鳥，她趕緊替娘親解釋：“不，是我纏著娘親她才說的，我一直問她為什麽不能習武。”
說著說著雲栗的頭就低了下來，聲音悶悶的，“我能感覺到娘親很痛苦，雖然她平常總在笑，但看我的眼神總是充滿傷感，如果不是和我說出來，她就要瘋了。”
雲栗挺直自己的小身板，十分驕傲地說：“你看，娘親沒有我還是不行吧！”
淩悅只是嘆氣，“你娘也不容易，多陪你娘說說話吧，然後再告訴我。”
雲栗點頭如搗蒜，她笑得天真，“雖然娘親不讓我和別人說，但我覺得你們不算別人。”
看著這理直氣壯賣娘親的小不點，淩悅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，“那我們算什麽？”
雲栗毫不猶豫地回答：“叫姨姨，肯定我們是家人啊。”
樹葉沙沙作響，風帶來涼意，淩悅將雲栗抱緊，良久才輕笑著蹭蹭雲栗的發頂，“嗯，我們是家人。”
被承認總是開心的，不過雲栗顯然有自己的想法，她笑得有些討好，“所以家人就該毫無保留是吧。”
淩悅總覺得不對，她點頭道：“理論上是如此。”
其實淩悅並不認可，但在小孩子面前說這些顯然不好，這世上的痛苦太多，越晚領會越好。
淩悅楞神時雲栗的鬼點子已經要憋不住了，她又開始撒嬌：“那姨姨去勸勸大姨姨，讓她也毫無保留地教我。”
看著鬼靈精怪的雲栗，淩悅有一瞬間的好笑，又羨慕她可以在長輩懷裏肆意撒嬌，她好像從小就活在規矩裏，為一個明天殫精竭慮。
她擡手揉揉雲栗的腦袋，“怪不得你娘拿你沒辦法，你這太會撒嬌了。”
雲栗也不管她的吐槽，小小的臉上又盛滿了得意，“畢竟我很可愛嘛，而且娘親愛我，所以我撒嬌才有用。”
淩悅聽後心思一動。
不知道這幾人到底在忙什麽，一個下午都沒回來。
因為心中掛念，淩悅便讓雲栗自己練習一會兒，她則在門口等著，可等到夜沈也沒見到那幾個熟悉的人。
沒辦法，淩悅只得先將雲栗給哄到床上睡下，可小丫頭睡得不安穩，總是在喊娘親，淩悅只得在青鳥房裏看著人。
蠟燭明滅，淩悅拾起剪刀就想挑去燈芯，方一站起就聽到樓梯道的響聲，淩悅忙放下剪子出門，果真是青鳥和殿下。
淩悅看了會兒說：“白姑娘呢？”
青鳥有些訝異，“她不是先回來了嗎？”
淩悅搖頭，“她送雲栗回來後便離開了，小丫頭已經睡下，不過睡得不太安穩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聽淩悅這樣說，青鳥本半張的眼睛睜開，她火急火燎地進了屋子，與淩悅兩人道了晚安之後便將門輕輕關上，過後不久，房間裏傳來青鳥哼唱的童謠。
淩悅看著那緊閉的門，在原地站了許久。
“有心事？”
長公主的詢問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，淩悅回頭看她，如今天氣轉涼，這人卻還是穿得這樣單薄，淩悅搖頭否認，隨後拉起長公主的手，被那手上傳來的涼意一驚。
將長公主的手捧在手心，試圖將其上的冷意融t化，又忍不住嘴上抱怨：“你總是不愛惜自己。”
似乎知道是自己的錯，長公主沒有說話，任由淩悅牽著她回到了房間裏，門關上後房間內要比外面暖上很多，淩悅將蠟燭點上，燭光照亮了長公主的臉。
淩悅從包袱中拿出一件外衣披在長公主身上，坐下給她暖手，什麽也沒問。
燭光在眼前人眼中跳躍，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，長公主問：“你不問我去做什麽了嗎？”
平日也是如此，只是今天回來得實在太晚，所以長公主的心情有些覆雜，她想得到淩悅的關心又不想淩悅擔心她，就這樣變成了以前自己最討厭的別扭樣子。
淩悅擡眼，眸中有了長公主的臉，她突然笑了，“不管如何，我信這世上沒人奈何得你，雖然……我還是會擔心。”
長公主想要的就是這兩個字，她緩緩靠進淩悅懷中，就這樣聽著對方的心跳聲，會覺得很安心。
而她有些累了，走不動了，所以就這樣賴在淩悅懷中。
淩悅發現了她的疲憊，於是松開手將人抱起輕輕放在床上，想抽身時卻被一雙手勾住脖頸使她不能起身。
因為解了頭上飾品，一頭墨發就這樣鋪在床上，暖黃燭光下勾人攝魄。
淩悅看見自己的頭發與對方的交疊在一起，發色相近不分彼此。
“你會離開我嗎？”
長公主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委屈，淩悅聽後只覺得心在抽疼。
夢中為她守墓的人有了臉，薔薇一朵，笛聲淒清，濁酒一杯敬故人。
淩悅忍住喉間哽咽：“怎麽會，我永遠不會離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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